广东骂人的经典语句,学习白话是怎样的体验

白话,是老百姓对粤语的俗称。在我的老家,因上个世纪四十年代,日本侵略广东潮汕地区时,有不少潮汕地区的难民流入,有部分难民被村子里家庭条件比较好的人家收留,男的被统称“学佬古”,女的俗称“学佬嫲”,他们讲的广东话,就叫“学佬话”。很小的时候,以为学佬话就是广东话,到了珠海才知道,学

白话,是老百姓对粤语的俗称。

在我的老家,因上个世纪四十年代,日本侵略广东潮汕地区时,有不少潮汕地区的难民流入,有部分难民被村子里家庭条件比较好的人家收留,男的被统称“学佬古”,女的俗称“学佬嫲”,他们讲的广东话,就叫“学佬话”。

很小的时候,以为学佬话就是广东话,到了珠海才知道,学佬话是潮洲话、汕头话,而白话才是广东话,有时候听广播或看电视听到的白话才是广东话(粤语)。

记得一九九二年七月第一次到广州,因为火车转深圳有时间差,我溜出火车站去站前广场看一看。一到出站口,很多人拿着纸牌大声喊叫“深圳,深圳”,意思是他们的中巴车去深圳,那种节奏感很强、语速极快的白话,是我第一次听到并记住的白话词语,那个热闹场景和深圳这个词的叫法,至今不忘。

到了珠海平沙,身陷白话的世界,那是乐趣和尴尬并存。在一个把广州以北的人都称“北佬”或“北捞”的社会,要正常工作和正常生活,那就必须学会听白话,更要学会讲白话。

于是,在办公室,在路上,在家里,在一切要讲话的场合,我都坚持跟人学讲白话,从最基本的、最简单、最常用的口语开始,比如早上好,吃饭没有,去哪里啊等等。一开始,就如当年跟吴国珍和连月美老师学英语一样,讲出来的白话总是引起本地人善意的笑声,有时候连自己也觉得好笑,总是被人家善意的纠正和重新讲。最早学会的应该是“早晨”(早上好),“食佐饭没”(吃了饭没),“系边度”(去哪里)。

根据以往的经验,学习任何一个地方的方言,最好是从骂人的脏话开始。因为骂人的脏话,简短有力,朗朗上口,而且经常可以脱口而出。

在江西南昌,南昌话有客家话的元素,基本上都听得懂,也比较容易学。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,我和8160班的男同学一样,没有几天就把南昌人骂人的话全部学会了,讲得最多的是“操他们娘”,“搞什哩鬼”,后来跟四川同学学四川话也是这样。

相比之下,广东人骂人的话比较粗糙,非常不文明,没有几天,我就把“丢”,“丢你螺母”等等学会了,就跟国骂“他妈的”一样,白话中骂人的话从口中说出来,除了生气的因素外,其实并无实际的意义,大可不必当真。

但是,说实话,刚一开始,真的非常不习惯,内心深处还十分排斥动不动就“丢”,一开口就“丢你螺母”。记得那天一大早,第一次去竹园农贸市场买菜,在市场逛一圈时就听到有人说什么“北佬”来了,心里就很不爽,他们以为我听不懂。

其实“北佬”这个词我已经和同事辩论过一场,我认为就算我是江西人,江西和广东一样属于江南,只不过广东属华南,不能把我们归于北方人。但固执的同事,或者说广东人,真的是“没文化”,他们把广州以北包括韶关都当成北方,而且带歧视性统称为“北佬”或“北捞”。

应该是挑拣什么魚的时候,我刚翻动了一两条魚,摊档男主人就来了两句“丢你螺母”,“冇得拣矶”,他的本意是说不能挑拣,可一开口却“丢你螺母”。我那时还是把“螺母”当成“老母”,一听就很生气,随口还了一句狠毒的骂人的南昌话,然后就告诉他,我老母已经过逝七、八年了,在地下,你怎么“丢”?

搞得这个家伙一脸懵逼,看到我凶巴巴的样子,抓了几条小鱼给我,赶紧让我走,怕影响他卖鱼。后来才知道,广东人的“丢你螺母”,实际上就是普通话的国骂,相当于我们平常的口头禅。

第一期培训班结束后,单位领导安排我去相关单位走访调研,熟悉一下基层情况。那一天,应该是去南新分场,分场领导十分热情,居然去地里摘了早熟的小西瓜,负责切西瓜的那个记不住名字但肯定是姓莫的大叔,亲自给了我一大块西瓜,当然也给了其他人,正当我准备品尝时,他自己拿了一小块西瓜,笑着对我们话了一句后来流传很广的“段子”,把我旁边的吴多柏老师已经吃进嘴巴里的一口西瓜喷了出来。

原来,他把切得不均匀的西瓜分完后,看着自己拿的一块小西瓜,自我调侃说:“领导食大片,我食小片。”这句话本来没有问题,意指领导吃大块的,他吃小块的。可用白话从他嘴里说出来,传到我们耳朵里却变成了“领导食大便,我食小便”,把我们笑得半死。

其实,白话并不太难学,没有多久,日常工作和生活中,我已经可以半生半熟半开玩笑地用白话和本地人交流了。可是,还有一句我从来不说的骂人的话叫“奇妈过海”,我一直以为是广东台山人很厉害,经常“骑马过海”去上川岛下川岛

但又觉得不对,又不好意思问人家,在心里闷了很多年。一直到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那天,在一个台山人为主的饭局上,问台山本地人,才知道这是白话骂人赃话中最坏的一句,惹的大家哈哈大笑。

俗话说,清高纯洁难,同流合污易。应该不到半年,我的白话就过关了,特别是骂人的话一句带一句,和本地人没事什么两样了。

记得一年后,已经调区体改办工作的我,在全区国有资产清产核资动员大会上,斗胆用白话对相关政策和做法讲了一个多小时。

但是,后来调市区工作了,语言环境又发生了变化,除了偶尔讲几句外,基本上不再讲白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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