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主从小用玉器扩大,古言精选_温柔娇媚世家贵女VS芝兰玉树太子,宫廷侯爵,暗恋已久
许久未有回音,两人渐渐走远,望舒一脸嫌弃的转过身来,却看见晏希白站在身后,右手正紧紧拽住腰间香囊,身子微微颤抖。望舒有些心虚的行了礼,问道:“太子殿下怎么过来了?好巧啊。”他有些激动的说:“你方才说从小便心悦楚凌云,要与他成亲……”“那先前你对本宫说的那些话呢,呵,
许久未有回音,两人渐渐走远,望舒一脸嫌弃的转过身来,却看见晏希白站在身后,右手正紧紧拽住腰间香囊,身子微微颤抖。
望舒有些心虚的行了礼,问道:“太子殿下怎么过来了?好巧啊。”
他有些激动的说:“你方才说从小便心悦楚凌云,要与他成亲……”
“那先前你对本宫说的那些话呢,呵,或许至始至终对于你来说都不过只是一个玩笑,本宫却傻傻当了真。”
望舒摇了摇头,见周围又诸多奴仆旁观,只能苍白无力的说了句,“不是的,殿下您听我解释……”
望舒想要走到他跟前,他却直直后退,未曾想,晏希白晃了晃身形,在日光下面色格外惨白,随后直直倒在了地上。
望舒连忙跑了上去,呼唤道:“殿下,殿下,你怎么了。”
她回头看了素娥一眼,“快,快去叫御医。”
周遭侍卫连忙过来将晏希白扶起,小心翼翼的抬进了太医署,一位德高望重的白胡子医者为他看了诊,一边把脉,一边啧啧摇头,神秘莫测,望舒都快要急死了。
半晌后,太医断定,“殿下这是常年劳于案牍,近日来忧思过度,方才霎时间急火攻心,这一时不慎就昏倒了,我待会儿开一副药方,回去后且嘱托殿下多加歇息,平时里也尽量用些清淡的饮食。”
望舒垂下眼眸,有些自责。晏希白之所以会急火攻心,大概是方才与楚凌云说的气话,全都被他听见了吧,可这一时之间还没能解释清楚,他便匆匆倒下。
她有些焦急地问道:“那殿下要何时方能醒来啊?”
老太医捋了捋胡须,不是很确定地说:“约莫一个时辰左右,留一个侍女在外候着,若殿下醒后再来召我把脉,再来一人去替殿下煎药,醒过来便可让他喝下。”
晏希白过来之时便没有带侍女,望舒看了眼他的贴身侍卫,道:“我与殿下也算是旧相识,方才他直直在我眼皮下昏倒,如今实在难以心安,便由我留下照顾殿下吧。”
他抱拳行礼,道:“是,娘子。”
望舒使了个眼色,让素娥接过药方,随药童前去煎药。
待众人都离去之后,望舒就这样撑着双颊,静静坐在床榻前,看他容颜俊秀、眉眼如画,看他文质彬彬、芝兰玉树。太子殿下在皇后腹中之时,就遭人陷害,落下了毛病,从小便身体孱弱。前世被废太子之位,充任秘书监那段时日,更是奄奄一息,望舒好不容易才将他养得身强体壮些。
四周是无边的寂静,她强撑着额头,渐渐有了困意,这时床榻上传来声响,“望舒,望舒…不要!”
她连忙睁开双眼,凑上前去安抚道:“殿下,我在。”
晏希白撑着身子坐起身来,望舒连忙上去搀扶住他,他却急急将她搂住,好似下一秒她就要弃他而去一般。
望舒见他并无大碍,如释重负,道:“殿下,您醒啦,可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他摇了摇头,未曾说话,望舒却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,复又小心翼翼地开口,问道:“殿下,可要用水?”
忽然之间,望舒感受到脖间传来的湿意,晏希白浑身都在颤抖,哽咽着说,“望舒,你先前说过爱我的,不要后悔,不要骗我。”
望舒感受着他怀中的温度,安慰道:“殿下,方才在太医署门外,我对楚将军所说皆是气话,从小到大望舒都未曾喜欢过楚将军,望舒只心悦殿下。”
望舒道:“所以太子殿下,先放手可好?”
他恋恋不舍的松了力道,望舒见他双眼皆是赫赫的红,身子异常轻薄,时不时还传来一阵轻咳,于心不忍,她攀附上他的脖子,两人抵着头,呼吸交缠在一起,他睫毛之间还闪烁着晶莹的泪珠。望舒看着他,有些迟疑的开口:“可以亲吻吗?”
他愣愣的眨了眨眼,挂在睫毛上的水珠滴落,有些羞涩,又结结巴巴地反问道:“可…可以吗?”
望舒侧着头凑了过去,却在鼻尖相碰那一刻定住了,觉着有些有趣,嘴角扬起了微笑,最后只仰起头亲了亲他的额头。
他神态终于放松了些,再次抱住望舒,轻声道:“方才跌倒之后,昏昏沉沉,我好像做了一个恨漫长、很漫长的旧梦。”
望舒配合的问道:“什么样的梦?”
他垂下眼眸,说:“梦见了一些儿时之事,与望舒第一次相见之时。”
望舒仔细回想,摇了摇头,“第一次相见吗,或许时间过得太快,我好像已经不记得了。”
晏希白只说:“那时,望舒就像从天上降落人间的小仙女,我见了实在欢喜,便送了望舒一颗夜明珠,期盼你能如同天边月,掌上珠一般光彩耀人。”
望舒听他这么一说,又隐隐约约想起了前尘,憨笑道:“殿下又未曾见过仙女,怎学得这般油嘴滑舌,想必初见时殿下只会觉得我是哪里来的乡野丫头,穿金戴银、花枝招展,丝毫没有品味,更是俗不可耐。”
他浅笑着摇了摇头。
望舒阿娘是从扬州来的富商之女,方进京城就因姿容甚美名噪一时,听说她喜欢研究些服饰馔饮、屋内摆设,对养花种树也颇有心得。在某次百花宴上,母后与她一见如故,相谈甚欢。从此,母后就常常召她进宫,话话家常,闲聊解闷。
那日,她带来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,说这是她的女儿望舒,取自上古神话中驾月女神之名。
母后牵着晏希白的手,亲自将二人引为座上宾。
晏希白从未见过像她这般的女孩子,那时尚且藏不住喜怒哀乐,只觉内心欢喜,便再也移不开眼。
她穿得颇为华贵艳丽,一身绛红鲜衣,年纪小小便满头金钗珠玉,又因为脸颊嘟嘟、稚气未脱,颇为喜庆,就像那些年画上的福娃娃,母后说了句:“可真像观音大士座下的小仙童,将来必定是个有福之人。”
望舒阿娘笑着说道:“我家这个小娘子啊,满身皆是铜臭气,刚抓阄就一把抓住了金元宝,又抢了好些个玉饰铜器,从小看见这些亮闪闪的东西便移不开眼。人人都说这个小娘子将来必定是个小财迷。”
母后看了眼晏希白,掩面笑道:“这姑娘生下便是富贵命,可曾有婚配?若是有缘嫁了天子家,日后必然少不了她的金衣玉饰。”
望舒阿娘只道:“尚且在我腹中时,她大父便给她定了门亲事,是楚家的小郎君。”
晏希白没有听进长辈间的寒暄客套话,只是悄悄打量着那个漂亮小女郎。
就像他的妹妹晏妙年,如同她这个年纪的女娃,应该还在母亲怀中哭哭啼啼才是,平日里衣裳也穿得歪歪扭扭,走两步路便容易溅上一身污泥。但望舒呢,她总是端着一副从容得体、落落大方的样子,她喜好干净,拿着一块小手帕,坐下之前尚且要擦擦坐垫。走起路的时候娉婷袅娜,头上的步摇轻轻摇晃,身量纤细,给人一种清盈剔透的感觉。
母后要与她阿娘说些悄悄话,便手牵着手进了闺房,撇下二人独自在大厅内静静候着。
她不怎么爱说话,总是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,好似其他同龄人都是小了她十来岁的稚童。晏希白也高冷话少,但他忍不住频频向望舒看去,她却像高贵的小天鹅,连一个眼色都不稀罕给到晏希白身上。
直到他拿出父皇赏赐的夜明珠,望舒才好奇的站起身来,走到他身边,脆生生的问道:“殿下,这可是波斯进贡的夜明珠?”
晏希白笑着点了点头,“只有天暗下来的时候才会变亮,流光溢彩,皎洁通透,比那些萤火书灯还要亮上十分。”
说着他便将夜明珠递到了望舒手中,她接过后仔细端详,瘪了瘪嘴道:“好可惜,这夏日炎炎,昼色昭昭,定然是看不到它亮了。”
晏希白看着她皱起的眉头,不知为何,莫名的想要让她开心起来。他看了眼周遭低头无声的侍女,凑到她耳边悄声道:“本宫有办法让它亮起来,你且随本宫过来。”
她瞬间喜上眉梢,一双眸子灿若繁星,惊奇又欣喜地问道:“真的啊?”
晏希白牵着她的手跑进了自己房中,将房门紧锁,又关了窗。然而令人无奈的是,窗纸稀薄,遮不住阳光,他又走到床榻边,放下了帷帐,然而效果甚微。
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对望舒说:“现在太亮啦,或许只有钻进被窝才有用。”
望舒拉着晏希白来到床榻边,她兴致勃勃的拿着夜明珠钻进了被窝,看见亮光后格外兴奋,“殿下你也快进来瞧瞧,真的好漂亮。”
晏希白却有些犹豫,夫子常常教导他男女有别,平日要谨守礼义尊卑,她却催促道:“殿下,快进来嘛。”
晏希白想,她的声音可真好听,这世间大概没有人会拒绝她了吧。于是便与她一同躺在了床榻上,她用被褥盖住二人上身,夜明珠的照射之下,望舒与他凑得极近,他侧过头来便能看见望舒面颊上细小的绒毛。
她像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新奇的玩意儿,有些爱不释手的把玩着,但夏日苦闷,两人很快便闷得满头大汗,待她散了兴致后,方从被褥中探出头来。
她此时头发凌乱,步摇松散,已经全然没有初见时的端庄模样,在她低眉整理服饰的那一刻,晏希白伸出手来,为她整理好鬓间碎发,又扶好了步摇。他走到案牍前,将夜明珠放在了礼盒之中,随后递给望舒,道:“既然妹妹喜欢,便送与你吧。”
她先是有些错愕,随后欣喜接了过来,丝毫不推脱的道:“那望舒谢过太子殿下啦。”
她想了想又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,她笑着说:“来而不往非礼也,虽然比不得殿下的明珠珍贵,却也是望舒亲手雕刻之物。”
晏希白接过来看了一眼,上面刻着小兔子,有些丑。
他抬头看向望舒,真是一只高贵优雅的兔子,但见着萝卜便移不开眼。
望舒随她阿娘进皇宫的日子越来越多,晏希白也得以与她时常见面,但她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,两人并不算熟络。
那日,晏希白正欲进宫向母后问安,行至御花园时,却见落英缤纷之下,望舒独自一人枕石而眠,如同花中仙子,无意懵懂间落了凡尘。
他觉得稀奇,便走了上去,又恐惊醒望舒,只在一旁默默驻足欣赏。忽然间一只蝴蝶轻轻巧巧落至她的肩上,像是感受到蝴蝶重量,她睫毛扇动,缓缓睁开了双眼,日光刺目,她抬起手遮挡住光亮,随后又懒洋洋打了个呵欠。
晏希白问道:“望舒妹妹何故在石上眠?”
她晃了晃神,才转头发现晏希白就在身旁,“殿下,我方才与侍女走散了,你能不能带我去见阿娘?”
他应了声,“好。”
望舒正欲起身,却不小心踩到碎石,一瞬间崴了脚,惊呼道:“啊——”
晏希白连忙搀扶住她,“怎么样,没事吧?”迷了路尚且还能安心睡觉,此下她却忍不住疼痛,开始嚎啕大哭,“呜呜呜——”
晏希白弯下腰,一边放松了力道为她揉脚,另一边还得安慰道,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疼痛消失之后,她有些难为情的推开了晏希白的手,“谢谢。”
晏希白问:“可还能走路?”
她摇了摇头,抬起眼眸看向他,盈盈带水好像春日桃花,受了千万般委屈一样。
晏希白无奈道:“我背你回去吧,待会儿再传御医为你看看。”
真是只怕痛的兔子。
晏希白是一个极为无趣的人,他没有太多喜好,因为身居高位,容易被人抓住软肋和把柄。夫子常常告诫他,身为太子要有王者风范,喜怒不形于色,说多则易错。平日里更要潜心修习,不可辜负满朝文武的厚望。
克己复礼,君子慎独,行不逾矩——晏希白就这样年复一年的以他人期盼来要求自己,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度过了朝朝暮暮。
父皇说,只有永远的利益,没有永远的朋友。
母后说,勿以恶小而为之,勿以善小而不为。
所以他始终待人温和友好,却不从不敢将心交付他人。
十多年枯燥乏味的生活之中,只有望舒是透过万重屏障的一抹微光,她活在众人宠爱之下,自由自在,不受约束,更不需要按照他人期许而活。
直到她原本和和美美的家中出了变故,父亲携外室母女登门,望舒阿娘一气之下写了和离书,独自入了道观。她开始变得冲动易怒,常常说一些伤人伤己的话,做起事情毫无章法、不讲道理,人人都说她变了,变得蛮横无理。可晏希白却知道,只有当你靠近之时,才发现她终究还是如同儿时一般绚烂。
晏希白费尽心思想让她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,可是这种状态也仅仅只持续了一段时日,随着年龄的增长,望舒也渐渐懂得了伪装自己。
那只喜欢吃醋、会炸毛的兔子,只差一些便要被世俗驯化。
晏希白起初只是想让她开心些,所以在发现她偷偷做了坏事之后,会忍不住想尽办法为她隐瞒。所以会在纳得奇珍异宝之后,第一个就想起了她,可又不能光明正大送太多东西,惹来他人猜忌,只好托人四处辗转,最后低价卖到她的手中。
然而,就在这种日复一日的相处之中,他渐渐意识到自己先动了心。情窦初开,本着最原始的渴望,总想着靠近她,哪怕只有一点点,想听听她的声音,觉得她的一颦一笑、一字一句,都动人心弦。
只是,她却有些避之不及。“男女授受不亲,更何况望舒已与楚将军定下婚约,殿下也终将迎娶如意娇娘,日后我们还是少些私下见面吧。”
从小锦衣玉食的太子殿下,想要什么没有,却独独在心爱之人面前,碰了一鼻子灰,狼狈离场,夜来幽梦之时,他也曾梦见过楚凌云战死沙场,他与望舒结为夫妻、恩爱不疑。
他一边唾弃这样卑劣的自己,一边期待着美梦成真。
还好,望舒在慈恩寺中曾向他表明心迹,待与楚凌云解除婚约,他们便能长相厮守。
可方才晕倒之后,他所经历的一场大梦之中,望舒好像从来未曾喜欢过晏希白一般。
楚凌云携同哑女归京之后,望舒气不过自己的未婚夫婿与他人暧昧纠缠,常常跟在他的身后搅动风云,大张旗鼓恨不得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,哪怕她不稀罕,也没有人能在她手中抢人。
望舒常常向他讨教服饰香薰,使劲万般计谋想要让楚凌云回心转意。他情不自禁的靠近楚凌云,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,可楚凌云却将他视为至交好友,向他诉苦,说望舒是如何难缠。
晏希白将一切看在眼中,心酸不已,他想,若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,便离开望舒吧,离得远远的,直到她再也想不起你。
他强牵起微笑,撺掇道:“楚将军可曾想过,即便你与戚娘子退了婚约,但哑女身份低微,你家中长辈也绝不可能让你迎娶她进门,还不如离开京城去凉州,待日后他们察觉覆水难收,自然会放下心中芥蒂。”
那日,楚凌云带着哑女一路私奔,方才到京郊便被望舒阿姊逮了回来,后来他与哑女在戚府之前足足跪了一天一夜,闹得满城风雨,望舒难堪之下哭着向她大父请愿,这件事才总算有了个了结。
事后,晏希白偷偷安慰她,她却红着眼质问他:“你为什么要帮助楚凌云与哑女私奔,为什么要让我如此难堪,现在还要假惺惺过来安慰我?”
“我平生最恨你们这幅圣人模样,晏希白,我讨厌你啊!”
思及此,晏希白瞬间头痛欲裂,耳畔又传来望舒方才的话语:“望舒只心悦殿下。”
梦境与现实交织,究竟哪个是梦境,哪个是现实。
“殿下,殿下,怎么了,可要传太医?”望舒见晏希白难受得紧紧捂住额头,一时间焦急问道,见他久久没有回应,正打算往门外走去。
晏希白却拉住了她的手,“别走。”
他平静下来,嘴角牵出一抹惨白的微笑:“不必,没事了。”
晏希白再次抱过望舒,抵头直勾勾看着她,高耸的鼻梁触碰到望舒侧脸,传来一阵凉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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